May 31, 2006
血与铁、魔鬼与天使
May 30, 2006
May 29, 2006
幸福
May 26, 2006
这座城市
May 24, 2006
热爱
May 23, 2006
安顿
我的小时候
在自己的角落里说说我自己,安静的角落适合和影子分享心情。
现在说起我的小时候,只是小时候,我会一直讲到现在,就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影子数落我生命的触摸。
出生在一所乡下镇上的中学校园,在那片读书声和那时看来很高的大孩子们的嬉闹声中活过了自己懵懂的记忆。我记忆力总是很差,容易忘掉很多事情。很多小时候的回忆被光阴冲刷掉了,那些回忆想隔世的酒一样有迷醉的味道 ...
妈妈教英语,教的很好,最初的的时候一路背着orange,apple玩耍,安静的坐在妈妈的课堂上看妈妈讲课。小时候我是人见人爱的小家伙,腼腆安静,总是很畏缩的躲在妈妈背后。
那些童年的时光,在我脑海是一片浅灰色,我不知道为什么连最初的时候都打着忧的烙印,那些本该是胡作非为的岁月里简单的欢乐似乎将我遗忘了。有些事,掺杂着长大后爸爸妈妈陆续的讲述,再也分不清是我的记忆还是他们的记忆。捉好多蝉蛹用脸盆倒扣在地上,等第二天看它们都变成了带着透明的蝉翼。在空旷的中学校园里因为找不到妈妈痛哭。还有做警察的叔叔经常捏着我的耳朵恐吓我说要吃掉,真的好怕,知道后来慢慢长大了还一直很畏惧,总觉得那是父母的笑也是怕那个又高又胖的叔叔,这是幼小的心灵的极大恐惧和阴影。
我片断的清晰记忆,有很多和我的姥姥相连着。
姥姥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婴儿的时候一直是姥姥照顾我,后来她的身体一直很不好,我经常偷偷拿走她的拐杖,然后看她怎么也没办法起身。孩童有天真的想法和近乎残酷的举动,也许,该叫它原始和野蛮。
我只记得,姥姥和我一起坐在马路边,等好久才开过一辆的东风大卡车。那段灰色时光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因为年迈衰老而痀偻的老人,一个蹲在雨後的积水边看自己倒影的小孩子,拿起石块往水洼里扔,看激起的浑浊水花。每次有卡车经过都会引起老人和小孩子的呼叫,老人和小孩子待在一起,似乎也沾上了小孩子的天真的孩子气。
我总觉得内心有愧,那不是用一个“还很小”就能去阻止内心的愧疚的。
照顾我,宽容我那些让我都难以忍受的调皮举动,却没有换来我的一滴眼泪和一丝的深深眷恋,我回忆起后来姥姥的重病,再也不能照看我了。想我,想看看我,在我回老家的时候。姥姥她躺在很阴暗的老房子里,基本很少行动了。开始受到家人的冷落,没人会很乐意的喂饭给她吃,也没有人会乐意服侍她方便了。我能想象到在年暮时姥姥所感受到的寒冷。我想起爷爷说起姥姥的为人,总是望着老远的地方说:你姥姥,那真是个好人呀 ...
可,那有什么用呢?
姥姥不还是死了么?我真的好想她,真的好想。
我后悔我那令我作呕的怯弱,我不敢进去姥姥躺的那个黑暗的屋子里去看她一眼,我不能想象那带给了姥姥多大的伤害,让她仅余的温暖希望彻底的死寂了 ... 那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从那天起会一直伴随我的一生。
姥姥离开了,我想是带着遗憾和无尽眷恋的,再也看不到她的小外孙,哪怕是不敢去看她的样子。她总希望小外孙会很疼爱的看着她叫她姥姥的吧 ...
到那天正在上课的时候被父亲的一个朋友叫出去,说姥姥去了,然后的几天是看着妈妈的痛不欲生,跪在姥姥的棺前憔悴的样子。出殡的时候很热闹,都戴起白色的孝带,长长的跟在姥姥的棺材后面,有各种土乐器奏起的出殡的哀乐,还有亲人的痛哭失声。长大的我不敢承认,也恐惧去面对那个时候的我,他高兴的在热闹的场景中穿梭,感觉到浓烈的新奇与喧嚣,开心的看着各式的人的表情。直到看到姥姥的身躯随着棺材下葬了,妈妈哭的更厉害,我却只是躲在爸爸背后,远远的偷偷看着。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每次想起,心会平静的感到世间的灰暗无色。
好多年后我想这个世界,真的很迷惘又很荒唐。